“赵西不是投河死的嘛，等到有人发现时，已然没的救了。”

(资料图)

“你知道赵家二姑娘的名字，可见，你们早就认得。”

黑衣人此言一出，我一下顿住了。没错，我们是认识，但并非在赵西生前，而是死后，异世界的意外相识。

“你快告诉我，那天在河边儿，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什么？”

“我说出来，你能信？”（黑衣人一声冷笑）

“你说啊！你不讲，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信？”

“那天，喝完酒，我迷迷糊糊地走去了大河边儿，几棵树后，随便寻个土坑就睡下了。也不知睡了多久，喉咙里一阵阵的火辣，我就醒了。刚一醒，不远处，我就听到赵老板和他媳妇儿的声音。”

“他们在说什么？”（我问到）

“赵家媳妇儿说：随她去吧，得了这样神神叨叨的病，倒不如一了百了，她自己省得受罪，咱们也不用跟着操心了！”

“一了百了？你的意思是……他们亲眼看着赵西要投河，愣是远远地藏着，不去救人？”（我心里一颤）

“当时，我趴在坑里看，她爹好像还犹豫过，想要去拦住自家姑娘，可后妈不干啊，死命地劝，死活拖住她男人，就是想看着赵家二姑娘自己去送死。”

“后妈狠心，亲爹的心更狠吗？”（我紧跟着一句）

“反正赵家有儿子了，至于病了的闺女，留不留也都不要紧了。”

“那女人给姓赵的生了个儿子？”

“生了，听说，眼下又怀上了。”（黑衣人一撇嘴）

“他们不念着为未出世的孩子积些福德吗？眼睁睁看着赵西投河，死后更不许入土安葬，还要把她的尸身捐出去！”（我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愤怒不平）

“积什么德？不都是空话嘛！没了心的人，还信什么因果报应！事实结果，死了她一个，幸福全家人。”

听着黑衣人的话，不由地，我想起陆昭曾说过的：也许，这就是她的命吧，该走了，老天不会让任何人留她。

“我可不可以问一句，你既看到赵西要投河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去……”

“我想大喊一声，可嗓子里就是发不出音儿，烧得慌、堵得慌。我也想爬出去，跑过去救她，哪怕是赶紧从河里把她捞上来，可那时……我喝了好多酒，虽然醒了，胳膊腿儿却使不上力气。”

黑衣人避开我的眼神，转而望向破窗外。

我明白，自己没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责问对方，毕竟，他不是最该向赵西伸出援手之人，赵西的亲生父亲才是。

“对了，你刚才说，赵西存在这儿的钱……”

“孩子大意了，藏钱的时候，被她后妈瞧见，然后就偷偷拿去了。你现在翻出的850块，是我的钱，我自己干活儿攒下的，算是给赵家二姑娘的一点心意吧。”

“人都死了，你的心意，她如何能知晓？”（我故意抛出一句）

“她是不在了，可你不是来了嘛。”（黑衣人笑了笑，露出干枯发黄的牙）

“我……我是赵西生前的朋友，她从前有过托付，我不过是帮她达成未尽的心愿。”

“我相信，你能帮她。”

“素昧平生，你凭什么信我？”（我跟着一问）

“村里人都说我是疯子，其实，我不疯、更不傻。我看得出，你是有心人，你的那颗心一定是一颗好心！”